二十五（7）  金主/调qing

        肖甜梨抱着卯花月，在荒凉的山dao上走着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对大青蛙很通人xing，专门来给她照明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踩着木屐，在山间不紧不慢地走，大碧碧和小碧碧打着两对大肉球灯笼在前面走，山上起了薄雾，将她团团围绕，只有她朦胧曼妙的shen影若隐若现，而瞧不清她的样貌。

        明十坐在屋ding最gaochu1，在她走至近屋chu1山林时，看见了她。隔得那么远，曼妙的一dao橘黄剪影。

        明十抱着琴，指尖一拨，奏起曲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思十是名琴，因十夜起了共鸣。明十指尖一颤，琴音更为gao亢清越。

        肖甜梨听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京都，她好像又变回了十夜。属于那个不记得容貌的男人的十夜。

        肖甜梨加快了步伐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要走到他家，看着不远，却还是走了四十多分钟。

        明十已经回到了茶室，但琴声不断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夜踏着琴声与月se而来，湿run的森林草木气和夜lou打湿她的罗袜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她抱着卯花月站在茶室外的廊檐xia，她伸chu手，拨响了小巧古朴的风铃。

        叮铃叮铃，伴着风声而ru，和琴声rong于一chu1。

        明十抬眸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mei丽的女人，抱着橘猫，站在那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    明十将琴放xia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夜由衷赞叹：“你抚琴是一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茶室泡有re茶，而他还在放投影。幕布上，剧qing正到gaochao――无数的火把投jin华丽的niu车，车里mei丽到了极致的女人，shen着贵族女zi才能穿的红se华衣，那么mei丽又那么哀怨愤恨。乌黑的缎一样的垂地长发在火里飘，她shen套铁链枷锁，已然无法逃脱地狱业火。

        很mei的画面，艳丽又凄厉到了极致，mei丽与惨烈交织，全付与那一团从地狱烧至天空的业火。

        mei丽的女人和她的猴zi良秀一起扑向地狱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，女人的爸爸，当时最chu名的画师，完成了那幅《地狱变》图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夜坐在榻上，安静地看完了那一幕，直到画师的冤魂扑向害他们父女的崛川大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错的老电影。”她抿了一kou茶，轻声讲，“多么mei丽的女人，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真不愧是鬼气森森的异才芥川龙之介。”她如实评价，“这么mei的女人，与其烧死，不如吃掉。这样才不浪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十双手cha于阔袖nei，许久才回应：“想不到肖老板也对人肉起了兴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十夜轻声讲：“阿十，在这里，你可以喊我十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十听了一怔，整个人如失魂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十夜……”他在心中反复念dao。

        卯花月tiao到明十怀中，在他的抚摸xia，睡得很沉，发chu可ai的呼噜噜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夜有dian无聊，在拿指尖拨着簪于发上的玲珑球，小嘴嘟着，那dian婴儿fei就更为显yan了，很可ai，就像她带来的橘猫。

        明十赶紧收回了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抚摸着那只橘猫，忽然问：“它叫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卯花月呀。”她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卯花月，是新萌发绿叶间，樱花华丽绽放时的季节。”明十听了很诧异，然后讲：“你不像能起chu这样雅的名字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十夜真的是被狠狠打击到了，臭着一张脸看他，就是不说话。想起他的话，觉得他和于连还真是心意相通的同卵双胞胎，想法一样，喜huan的东西一致，品味也差不多，说chu来的话都是一字不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那气鼓鼓的模样，像个要不到朱古力糖果的可ai又淘气的小姑娘。明十没忍住，“噗嗤”一声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笑是真的好看，尤其是他还极少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夜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，反而是明十害羞起来，淡淡地讲：“肖老板，你不觉得此刻的目光很过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柔声：“喊十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十顿了一xia，红了耳廓和眉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