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微微一笑。
丁寿自顾坐在他的对面,一杯香茗随之而至。
「丁兄贵客临门,某以茶代酒,聊表寸心。」
披霞光,白衣如雪,折扇轻摇,衣带当风,前人仿佛与这缥缈茶气和
圃中花香为一,涤人心尘,让原本兴师问罪而来的丁寿有些失神。
「白兄……昨夜辛苦。」丁寿憋这么一句话。
「为督公效力,分属应当。」白少川细语轻声。
「白兄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?」
「没有。」白少川云淡风轻。
「白兄当知,破云燕郭彩云与在有些纠葛。」
「昨日在东厂门前已经知了。」白少川嘴角噙笑。
轻吁气,丁寿耐着:「昨日之后郭彩云行踪不明,白兄若知落
还请告知,免得在良心不安。」
折扇舒展,挡住大半脸庞,的一双俏目隐嘲之,「你——会么?」
本来不会,可东厂大门外站着的三个小丫着就会了,「听闻白兄昨夜
救回一个女,可否赏面一见?」
白少川没有否认,帘低垂,「谁说的?」
丁寿语,常九千求万恳就差跪地求自己别提他名字,这小使朝鲜
一路尽心,真不忍心把他卖了。
「丁某难得来一次,白兄便在室外待客么?」
「室仄,难待贵宾。」白少川端起茶杯,小指微翘,手如兰花,官窑
细白瓷的茶杯与白玉般的手掌相比,竟黯然失。
「你我兄弟,没那么多讲究。」丁寿起,举步来到房门前,抬手推门。
「迄今为止,擅闯我房间的人还没一个活着。」白少川闭目细嗅茶香,唇
角微扬,「勿谓言之不预。」
丁寿面不信,手掌缓缓靠近房门。
白少川面沉醉,仿佛沉浸茶香之中。
在手与房门将碰未碰之际,丁寿倏地手大笑,「君不人所难,不
就不。」
白少川双目微睁,浅啜一香茗。
丁寿走近,正:「郭家妹很是担心彩云姑娘的安危,白兄若知,请
不吝见告。」
「丁兄若是信我,就请转告二位郭姑娘,彩云姑娘一切安好,只是受了惊
吓,暂时不愿与她们相见。」白少川肃容。
四目相对,少顷,丁寿便是一乐,「对白兄有什么信不过的。」忽然
一矮,注视白少川双,「刚才是在诈我,对不对?」
白少川凝视他片刻,角漾起一笑意,丁寿得意:「你果然是在诈我
,」直起形,拍了拍他的肩,「改日再一起泡汤。」
一个番捧着一个包袱跑了来,见了二人行礼,「属见过三铛、四
铛。」
「什么跑得呼哧带的?」丁寿喝问。
「三铛吩咐属买的女人衣裳。」番举起包袱。
丁寿意味深长地看向白少川,白少川神晶莹清澈,毫不避让。
丁寿哈哈一笑,门而去。
白少川笑低眉,只有那个番不明所以。
一只紫蝴蝶挥动翅膀,穿过花圃,落在了适才丁寿未碰的房门上,突然
翅膀一阵抖动,直直坠落尘埃……
*** *** *** ***
「你就这么回来了?」
东厂大门外,郭依云杏圆睁,喝问。
「彩云姑娘不愿见你们,我有什么办法。」丁寿耸肩。
「这都是白少川一面之词,你又未曾见到小妹,怎知她不愿见我们?」
「我信他。」丁寿回得脆利落。
「你……」郭依云怒,「分明你们官官相护,欺瞒我等。」
「郭二小,你若是觉得有冤,刑、大理寺、都察院、顺天府都可以去
告状,若是还觉不足,我也可以带你去寻登闻鼓。」丁寿也是一肚气,托着
一个烂屁东跑西颠一整天,连一句好话都听不到,这不里外不是人么。
「你还敢说,小妹的事你也难辞其咎,你……」让绿林的郭依云去告
御状,这事儿他敢说,钻云燕也不敢去,气愤难当的二小宝剑就要砍
人。
「依云,丁大哥带伤劳累一天,有目共睹,要是故意欺瞒,又何必带
我们到东厂来。」骆锦枫紧着劝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