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堇宁垂睫,隐匿在长睫的眸克制不住地泛起涟漪,指尖颤动着敲击屏幕,删删减减才回:
今天是宋疑孩的周岁宴,请了宾客,老宅里有很多事需要她去忙。但即使是这样,今天早上她还是空执意要陪宋堇宁一起去心理治疗,回来后也是亲看着他吃了药睡才安心离开。
他习惯拉开床边的屉,拿一支抑制剂,麻木地注自己的颈间,然后换上衣服给宋疑回了电话,说自己一会儿会去宴会。
忽然床上蜷缩的幅度极小地动了一,长睫微颤,柔光的长臂从被褥间探,在一片昏暗中白得发光。
“不是,”他小声地解释,踌躇着还是不敢清楚地说那个人的名字,担心好友还是没放,“不是她!”
几乎是一就认了那张熟悉的脸,宋堇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睛,瞳孔紧缩,中的困惑袒无疑。
一旁的少年神飘忽着,不自在地咬了咬唇,角泛红,像花丛间婉婉盛开的耀星花,白里透着粉意,自以为敛着思绪,可是那份埋藏在心底的小心思早就昭然若揭。
宋疑会每隔十五分钟给他打一个电话,但是没人敢来喊醒他,宋家所有人对他都是小心翼翼的,生怕刺激到他,房间里所有危险的品全被收起,连任何有尖角的家也都被换掉了。
除了那个人他找不到第二个答案。
只是没想到这一睡就是大半天,宋堇宁看了一时间,已经晚上七,宴会早就开始了。
宴会大厅此时灯火通明,周岁宴的活动环节已经尾声,被养得极好的小胖墩在抓周中拿走了一支画笔在四乱挥。
来了。
台纷纷有人祝贺,宋老先生抱着自家孙乐呵呵的,笑家里以后要一个大艺术家了。
宋堇宁撑着床缓缓起,后颈的位置隐隐作痛,酥麻的觉传至四肢百骸。这些年,他已经习惯信息素的暴走,还有紊乱的发期。这是被制洗去完全标记的后遗症,对他的心都造成了极大的伤害。
能让他错过后悔一辈……
他疑惑了好一会儿,似是想到了什么终于恍然大悟,连忙闪到宋堇宁的面前,挡住他惶惑不安的视线,焦急地摆动双臂。
走向大厅的脚步却不自觉加快了起来。
宴会就在宋家老宅举办,宴会厅离他住的那栋并不远,连着一条长廊,很快就能到。宋堇宁并不着急,慢悠悠地走着,快到时,手机里万柑的消息像弹药一样疯狂轰炸过来,叮咚声吵得他耳朵疼,快速切换成静音模式才不紧不慢地开聊天界面。
WG:醒了没,快别睡了,宴会上有惊天大瓜。
WG:你绝对兴趣。
别人无所谓,但万柑是除宋疑以外对那件事为数不多的知者,也是最了解自己的人,他既然能说这种话,那就表明宴会厅里绝对有他不能错过的东西。
你不是应该和她在一起的么?为什么会现在这里?
反应过来的少年一瞬间就冷淡来,底的期待彻底幻灭,又回归为死一样的沉寂。万柑恍惚间好像能看到一片阴云罩在宋堇宁的上,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,可是真的会等来暴风雨吗,宋堇宁现在的状态和死了有什么区别。
指节紧握,泛着病态的白,修剪圆的指甲深深陷掌心,刺痛不断传四肢百骸才让宋堇宁不至于冲上去大声质问。
视线停留在屏幕上,有一瞬的迟疑,心抑制不住地掀起波澜。
“喂,就算不是也不至于变脸这么快吧,”万柑和宋疑一样恨铁不成钢的表,“虽然不是她,但是关系紧密行不行。”
夏笺西!?
WG:错过后悔一辈的那种。
万柑立换上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,昂起示意他看向二楼扶在栏杆上,正亲密地挽着一个女人聊天的少年。
“我靠,你怎么这个表?”万柑还在那儿邀功,看见宋堇宁尾泛红,要哭不哭的样,还以为他发期要到了。但很快想到omega临近发期会有信息素外溢的现象,他并没有闻到宋堇宁上有柚的气味。
“天地良心,你知我在这守了多久吗?生怕人走了你看不到,这份大恩你得给我记着……”
WG:骗你我跪地上喊你爸爸。
闻言,宋堇宁愣了一,随即面带疑惑地看向万柑:“什么……意思?”
宋堇宁幽幽转醒,神迷蒙,陷在床里呆呆地又躺了一会儿,思绪才慢慢回笼。从床拿起手机,关掉免打扰模式,锁屏弹窗立刻蹦十几个未接电话,全来自宋疑。
为什么要挽着别人的手……
万柑在边上等得人都快麻了才看见宋堇宁不慌不忙的影,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,敢忙凑过去抱怨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