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很想有亲人,但现在这个状况,要她离开茶楼,她宁愿没有亲人。
“说来惭愧,久闻娘了往生茶楼的掌柜,却不曾前来见礼,是因着怕冲撞了娘灵,时隔数月,这才敢前来探望。”海珠神女轻声说着,又从后随行的侍女手中拿过一个檀木盒。
受到对方的尊重和礼貌,楚潼熹双手交叠在腹前,低回应:“神女有礼。”
她垂着手,继续给温玉梳。
坐在院中的女人一蓝衣裙,发中步摇上坠着一串串珍珠,面容清丽笑意温婉,一看过去,楚潼熹便觉得她很有亲和力。
虽然不知自己为什么每次见客人都想拉上自己的账房先生一同席,但是楚潼熹转念一想,男人会客的时候带老婆都很正常,那她带温玉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。
海珠神女对她很是尊重,不像晗日那样会迫她,如果只是回去认祖归宗,她觉得也没什么关系。
而且有温玉在边,她确实就会觉很安心。
“海珠神女乃是南海鲛人族的圣女,天资聪颖法力,宽厚仁善,因救无数海渔人而得了满功德,二八年纪便位列仙班,如今神位乃是神女,只比清安低一阶。”温玉再次开始充当楚潼熹的后备知识能源,一边替她更衣一边介绍客人的况。
他们似乎和之前的态度没什么区别,低恭敬传话:“掌柜,海珠神女来了,直言想与掌柜见礼。”
明明狐妖的原形发一直都是柔顺洁净的,但温玉就很喜梳,特别是像这样,在午后趴在她边,哪怕不说话也会觉得很开心。
楚潼熹记得温玉先前说过,娘这个词在宋代以后才是对已婚妇女的称呼,在这之前是称呼未婚少女的,鲛人族延续了人类的这个传统称呼,不曾变过。
楚潼熹听得愣神,片刻,又听海珠神女低低叹息:“不瞒娘,如今鲛人除却南海族群,再无旁的族群存在了,我奔波半生,只为寻得还存在于世间的族人,让鲛人不必面临灭亡之后果。”
垂眸片刻,楚潼熹轻轻摇:“神女恕罪,我如今在此地,日安稳闲适,不愿再离开了。”
思虑片刻,楚潼熹起见礼:“神女稍候片刻,我且先去后厨吩咐准备些吃,待我归来,再与神女详谈。”
楚潼熹也喜这样安静闲适的日,甚至觉很享受。
的主人,只有你在,茶楼之中才会有生机。”
海珠神女见楚潼熹来,起便盈盈一拜:“不曾通传便前来叨扰,还望娘莫怪。”
她:“好,你和我一起去吧。”
他的声音顿了一,才又继续:“如若着辈分来算,海珠神女乃是掌柜的远房,此番见礼阿熹不必紧张,阿熹虽与她不算亲近,但海珠神女善名远扬,自不会刁难你。”
“海珠神女?”楚潼熹没听过这个名,但还是快速起,“请到海瑞楼小坐片刻,我更衣便去。”
――还没梳多久,双生就来了。
所以温玉说的话,她大概能听懂意思。
海珠神女落座之后,楚潼熹也顺势落座,微笑着看向对方。
听罢此言,楚潼熹也难免动容。
她抬起,平摊手掌指向桌后石凳:“还不知神女今日前来,是为何事?”
他跟着起变回人形,手中捧着一套华服跟着楚潼熹了房中。
穿整齐,楚潼熹便带着温玉去了海瑞楼。
海珠神女一怔,随即又连忙摇笑:“娘误会,我知娘所受三世轮回苦,只愿能过安生日。说让娘归于南海族群,不过是希望娘得了空闲之时,能去南海认祖归宗,也不过耽搁三两日,往后我与娘便是一家人,若是娘有了难,我也能帮衬着些。”
上次被晗日恶心了一顿,楚潼熹现在听见自己的亲戚就疼。
她这些日也有在看书,都是温玉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古籍,虽然看着有些晦涩难懂,但五行在阳间现世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东西,书上写到有关五行的片段,她还是能懂的。
这话说得温柔,楚潼熹却听得难受。
温玉低听命:“是。”
如果不刁难人,那就行。
她将盒放在桌上,推到楚潼熹面前,才又温柔笑:“鲛人族群如今近乎没落,为同族,得知娘份,便想前来寻亲。娘如今没有族群,在这三界之中无依无靠,不若让娘归于南海,来日若是诞麟儿,亦能得到族群庇护。”
只是今天似乎她不能这么悠闲地过了。
只是听温玉这么说,她心里还是放松了一些。
“这样啊。”楚潼熹若有所思地。
看着她已经能从容应对突发状况,温玉心中说不欣是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