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珊放空碗，拽着绍勒走向屋外，屋外燃着几个火把照亮了黑夜，明明是晚上，却还有很多人没有回家，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领取粮

        卡珊没有回应绍勒，手推着汤，“快喝吧，汤要凉了”

        绍勒挡住卡珊的去路，支支吾吾“我...我...”，在玛利亚的府邸里，卡珊对自己的话也有过这样的神，可至少没有沉默不言，他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，也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，徒留地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

        明明是对视，可卡珊淡漠的双却给绍勒空无一的觉，卡珊最先移开，只因到了该拜访重伤者的时间，卡珊收起自己面前的空碗离了座位

        自被玛利亚套后，莱恩亲王便一改往日的溺教育，着自己参与政事，因此参加了大大小小不少政治质的宴会，不仅是官，就连官的亲信以及随时携带的侍卫也记了个遍，他每到卡珊传教的村庄，总能见到这些人，无一例外都是贵族信任的能手，绍勒加快脚步，只为先他们一步找到卡珊

        卡珊垂着，手腕纹丝不动被紧紧握住，“你想说什么”

        什么是“火”，谁来定义不幸，又为何要“救世”，皇权统治贵族参政被变革会大张旗鼓地宣扬为苦难的源，贵族怎会无动于衷，他们会有前所未有的团结，穷尽一切力量和资源，直到彻底杀死“救世主”，杀死人们的希望。

        绍勒就是个白痴啊白痴，欧德戈虽然孬种但人至少聪明，能猜中卡珊的想法，也就很会装，就绍勒啥也不知啥也不懂，其他人脑拐三弯四弯他还停在第一弯，被他爹保护的太好，养废了

        之所以刑场之变贵族们没有动手，除了卡珊是公爵夫人他们有所忌惮之外，最大原因便是卡珊并没有犯到贵族的心利益，彼时利用的神权尚且还是教皇领导的教会，遭殃的是大皇也不是他们，所以卡珊得以安然从公爵府走去

       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，教会圣书被彻底推翻，变革会占领各地教会，教会脱离帝国领导，更让贵族不能容忍的是卡珊成为谋反组织变革会的一员，还是拯救人们于火之中的“救世主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，跟着变革会传教的路线找到这里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无话可说，对自己只字片语也没有，绍勒心里无端地升起恐慌，被漠视、被抛弃的恐慌打破了绍勒冷静的假象，绍勒行为慌乱，起的动作带着座椅摔在地上，巨大的声响引众人的关注，一直在不远观察的埃因紧张地摸向匕首

        手里突然空，绍勒无措地垂手，“和我回帝都，我会让父亲向贵族澄清你的份”

        卡珊所说的世界是他从未接了解过的世界，绍勒双目通红，而后低垂着，像是难堪到极，可他并非不谙世事的孩童，一路所见所闻刻骨铭心，不过是回避以此减轻自己的负罪

        同时，民间对“救世主”的呼应越来越大，绍勒脆打消回帝都的打算，跟着卡珊传教的踪迹找到了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每一个人每天都在过这样的生活，你说你跟着传教路线找到这里，这些人你看不到吗，还是你本不想看不想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贵族的欺辱尚且能打破牙咽肚当什么都没发生，但你告诉我，饥饿、寒冬、病痛、贫穷，该怎么熬过去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嗯嗯”见卡珊终于愿意说话，绍勒连连

        半晌，直到碗里的汤不再冒着气，卡珊慢慢自己的手，抬起与绍勒对视，“离开这里，去哪”

没有回去复命的必要，而且父亲居位轻易动不得，欧德摄政，急需稳住政权，父亲不会有危险

        “实话告诉你，在我教会之前，我没有一天是吃饱饭过，冬天我、和娜三人报团取才不至于冻死”

        绍勒没有急着享用，神严肃，左右观察一番，才低声说“我顺着你传教的路线找到你，在路上见到了很多熟面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站在这里，千千万万的人站起，变革永不停止”

        卡珊手指向望不到的队伍，“你是贵族，你是亲王之，你告诉我，他们不成为叛徒能不挨饿不受冻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离开这里，卡珊，现在就走”绍勒激动地双手攥住卡珊的手

        绍勒眉心皱起，抓住卡珊的手腕，急声“他们害怕了，所以才会派这些人来刺杀你，这次不同以往，卡珊你那么聪明，应该明白的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晚风拂过，卡珊捋了捋乱的发，“我想过逃，可我发现这个国家无论逃到哪里都是一样的，所以我不会再逃，我就站在这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