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0 不弃
紫邪骗了人。
他与赤邪兄弟二人一母同胞,自幼便一起长大,一起被父亲训练成诡影宗最锋利的武qi,然后亲yan看着父亲将母亲杀死,让她用鲜血献祭了属于他们的那两把剑。
不离、不弃。
说来也可笑,这剑的名字,倒是一语成谶,他们的母亲,再也不会离开他们兄弟俩了。
仇恨将两兄弟紧紧地绑在一起,他们也再也不会离开彼此。
紫邪自幼便是父亲选中的最佳的继承人,他聪明、冷静、有原则、有手段,在他的认知里,没有绝对的善,也没有绝对的恶。
他心善,却从不怜悯可恨之人;他极恶,却也为了至亲拼chu一条血路。
而他的那位弟弟,唯一打chu去的名号,却是“一个疯zi”。
且不说成天又哭又笑将整个宗门闹得天翻地覆,赤邪更喜huan的,是杀人嗜血,那些在他shen边伺候的人,或许前一秒还看到他在笑,后一秒就成了他的剑xia亡魂。
modao之nei,有人惧他,有人瞧不起他,偏偏父亲很欣赏他。父亲说,一人顾全大局,一人杀伐果断,只要他们兄弟联手,哪有不能成的事?哪有不能破的局?
他没想到的是,兄弟二人联手zuo的第一个局,就是将他bi1xia了宗主之位。
那天,赤邪将不弃剑横在了父亲的脖zi上,是紫邪的一声“住手”,让父亲寻到了遁走的机会。从此,诡影宗的那位老宗主在修真界销声匿迹,音讯全无。
紫邪理所应当地成为了xia一任宗主,登上gao位的那一天,曾经那个人人畏惧的“疯zi”,却跪在他的脚xia,对他三拜三叩。
当时的诡影宗,还没有成为modao第一大派,紫邪的心愿是将宗门发扬光大,以wei母亲在天之灵。而赤邪,则负责将那些挡在他前路上的人,一一置于死地。
他的修为在当时并不算是修真界的ding尖,但胜在chu手果决不惜xing命,常常都是拼了一条命与人相争,然后再带着一shen鲜血回来。
紫邪会一边给他上药,一边劝他不必如此。但赤邪不听,他只是用she2尖舐去自己掌心的鲜血,笑着对紫邪说:“兄长你看,人的血都是一个味dao,有人稳坐gao位,就得有人去死,我的命也没什么特别的,若是兄长需要,就算是去死,又能怎么样呢?”
紫邪很少生气,但在那一天,他动了很大的怒,他拂袖而去,将重伤未愈的赤邪一人留在了原地。
那天xia了很大的雪,紫邪清楚地记得,他站在诡影宗的gao楼之上向xia眺望,只能看见天地皆白,像是一张惨白的宣纸,只有那暗红se的一dian,如文末的印章一般,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雪地里。
那天以后,兄弟二人的关系似乎便不如往常。紫邪依旧忙碌地zuo他的宗主,而赤邪仍旧自顾自地杀他的人,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沉默,却也有着旁人无法替代的默契。
直到有一天,正dao与mo修为了争夺一chu1上古秘境起了争端,传闻中,这一chu1秘境乃是青崖山祖师赤霄仙尊所留xia,其中有一件赤霄先尊生前的秘宝。
不少诡影宗弟zi在这一战中丧了命,紫邪作为宗主,自然要去探个究竟,却不料在秘境之nei,遇见了当时的青崖山掌门元曜。
赤邪和紫邪二人都受了伤,却也领先一步到达了秘境中央,也看到了那所谓的仙尊秘宝。
――一把金se的、似铁似玉的断剑。
可笑的是,也许是天命作nong,整个诡影宗,竟无一人可引动这把剑。而赶来的正dao修士越来越多,紫邪无奈之xia决定放弃,是他拼尽了全力将所有诡影宗弟zi送chu了秘境。
然而当紫邪最后从秘境里chu来的时候,赤邪却看见,元曜的本命剑,正赫然cha在自己兄长的xiong前。
赤邪又变成了那个疯zi,他大哭着冲向紫邪,质问他:“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……”
……
后来,赤邪才知dao,在他们走后,有一个正dao的少年拿起了那把断剑。
他给这把剑取了个名字,叫zuo“太羲”。
……
赤邪恨张zi承,所以在临仙城的时候,他也想让他ti会一xia至亲至ai之人死在自己面前,是怎样的gan觉。
赤邪也恨方逸白,恨他对自己的利用、控制,所以,他也要想方设法地控制他。
于是,他便用自己的方式,折磨着那个与他们有关的女人,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哭,在自己面前kou吐鲜血,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倔qiang地站起来,却又被自己踩jin泥泞里。
最后,他想把她shi之ru腹。
可他没有想到的是,这一次见她,她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。她的修为变gao了,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只顾着一腔re忱地往前闯,她变得冷静、有自己的思量和考虑,除了在床上时的那片刻失神,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分寸大乱的样zi。
当困兽不再斗,观战的人,自然也就少了几分乐趣。
赤邪自己也没有发现,他在渴望,渴望着这个女人能求他,能向他俯首称臣。